看顾南洲吃瘪却又不敢还嘴的样子,我很想大笑出声。
可身上真的太疼了,等顾南洲挂断电话,再回头发现我已然昏倒在地。
再睁眼,我躺在病床上,身旁是顾南洲黑如锅底的脸。
“你是故意的?”
他自然是指我去找婆母这件事。
“是因为我让你过继梦瑶的孩子,还是因为我这些日子偏宠她?”
见我不说话,顾南洲烦躁地点燃一支香烟,全然不顾我还是个刚生产完的孕妇。
“梦瑶年纪小,娇柔些也是合情合理,你容忍了她这么多年,难道就非得差这几天吗?”
“我只不过偏爱她一些,顾家的正妻永远是你,你又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那么多?”
我冷冷地开口:
“呵呵,孩子,你们颠鸾倒凤,苟且交合的时候怎么不惦记着她还是个孩子?”
这是我第一次将他们的事放到明面上说,顾南洲猛地站起身来,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才勉强压下怒意,施舍般对我道:
“今日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,你想要体面我也不是不能给你,一周后的满月宴我特例允许你也带着孩子参加。”
“但我事先警告你,梦瑶生才的是顾家名正言顺的后代,为避免人多口杂,宴席当天你和孩子不能穿正红,不能入正席,更不能当着任何人的面报出顾家的名号。”
“注意礼节,别叫别人看扁了顾家。”
我嗤笑一声,背过他躺下。
一个和表侄女苟且还生下孩子的禽兽,竟好意思堂而皇之地将礼节二字说出口。
不过也无所谓了。
毕竟三日之后,我就会带着孩子离开,他这些所谓体面,就叫他自己留着受用吧。
见我不识抬举,顾南洲啐骂一声,甩门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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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前脚刚走,江梦瑶后脚便踏入病房。
见我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模样,她笑着一把扯下我手上的滞留针。
针尖划破血管和皮肤,我的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起来。
警报器响起,护士冲进来正要为我止血,江梦瑶却直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:
“这是顾家的医院,我是顾家的夫人,敢忤逆我,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?”
说着,她走上前朝我亮出一条项链:
霎时间,我浑身一僵,只觉得胸口闷痛难以呼吸。
当年顾南洲被仇家围困,危难间是我挺身而出为他挡下三枚子弹,等救援赶到,我身上的血几乎流干。
十几个小时的抢救才我勉强保住性命,那天,顾南洲便子弹熔成吊坠挂在胸前,红着眼对天发誓:
“琬儿,我这辈子定不负你。”
“若有半句假话,必定不得好死。”
是啊,如今时过境迁,这样的东西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必要了。
江梦瑶沉浸在自己的伎俩当中:
“挺好看的小坠子,可南洲却要扔了,说什么看到这个觉得自己这条命都被玷污了,我觉得可惜,便要来打算给旺财带上当个狗链子。”
好熟悉的话,上一世我哀求顾南洲至少放孩子一条出路时,他也是这般说的:
“爱过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脏的事。”
我被赶出医院,赤着脚走了整整一天,才走回顾宅。
推开卧房门,甜腻的味道扑鼻而来,等我缓过神只见王妈昏死在地中央,孩子不知所踪。
顿时,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我疯了似的寻遍整间宅子,血红的脚印布满各处,却怎么都找不到我的孩子。
刚想打报警电话,顾南洲却带着江梦瑶回来了,手中还拿着一个檀木盒子,里面盛着条煞白的珠串手链。
我扑到他身前哭着哀求:
“南洲,我的孩子,我的孩子不见了,求你帮我…”
话没说完,顾南洲一掌落在我脸上,让两名保镖将我死死按在地上。
“***,你不配为人母亲,竟为了和梦瑶争风吃醋,把孩子活活憋死在床里!”
憋…死?
我拼命挣扎,带着哭腔朝他嘶吼:
“不可能,不可能!孩子呢,我要见我的孩子!”
顾南洲冷哼一声,将那盒子丢到我面前:
“梦瑶心善,把她送去寺庙超度,骨灰拌着香灰做成手串,也算是为孩子留下一点念想。”
我看着面前的珠链,只觉得周遭突然安静下来。
这是…我的孩子?我那刚出生不久总是挥着小手对我笑的孩子?
抬头,对上江梦瑶挑衅的目光,我呼吸一窒。
下一秒,我抱着头在原地嘶吼,不顾流出口鼻的鲜血,发出不似人样的哀嚎。
“我的孩子!我的孩子!”
顾南洲赶忙护住江梦瑶,面色黑沉着对佣人吩咐:
“简直不像话!还不快把她关去地下室,免得发疯伤了梦瑶和我儿子!”
众人蜂蛹向前,那串我还未来得及捡起的珠链顷刻间被踩得粉碎,连带着我的心一点点被风吹散。
地下室的门并没有落锁,听着楼上传来的欢声笑语,推门而出。
顾宅离海岸边不过百米距离,每走一步,礁石便刺得更深一分。
望着倒映在海中的月,我笑着闭上眼:
“宝宝,别怕,妈妈来了…”
更新时间:2025-06-19 16:42:3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