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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,老黄将叶孤舟引领到了西厢房。

推开厢房木门时,烛光下的周婉柠跪坐在脚踏边整理被褥。

她听到声响后,慌忙起身相迎:“段郎。”

讲真的,叶孤舟早已受不了周婉柠这般低三下四,虽然他知道这是迫于“段无疑”的***。

叶孤舟朝周婉柠微微点了点头,视线突然被墙上一幅画像吸引。

那是一幅水墨工笔画,画上段无疑身着大红喜袍,正将金簪***周婉柠的发髻。

这画面,温馨的不得了,但他知道这都是给外人看的假样子。

不知不觉,叶孤舟走近画像细细端详了起来。

他心中暗骂:“段无疑啊段无疑,你小子命真好啊!成亲还要画个像,呸!”

“这是我们大婚时,父亲请来最有名的画师所画。”周婉柠也走了过来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“怎么,段郎又不记得了?”

“当然记得。”叶孤舟急忙转身,却踢翻了脚边的香炉,香灰撒了一地。

他弯腰去捡,视线正好对上了床前摆放的一个崭新的木盆。

盆中热水蒸腾着白雾,水面还漂着几片花瓣儿。

周婉柠突然跪坐下来,素手探入木盆中试了试:“水温刚好,婉柠这就侍候段郎洗脚。”

叶孤舟好像听错了一样,嘴巴微张:“啊?”

“段郎,你曾经说过的。”周婉柠抬眼看着叶孤舟,“每次回到光明城,我必须都要亲自......”

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“给你洗脚”四个字几乎含在嘴里。

叶孤舟没回应周婉柠,但是胸口有些发闷,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香炉。

恍惚间,周婉柠已经将他拉到了床边上坐下,并准备脱下他的金丝滚边长靴。

叶孤舟身体僵硬地坐在那,盯着眼前的木盆,纠结了好久:“可能今日太乏了,忘了这规矩。”

他本来是想拒绝的,但是又怕周婉柠生疑。

周婉柠缓缓脱掉了叶孤舟的靴袜,将他的双脚放入了温水中,随后轻轻地洗了起来。

叶孤舟的脚趾在水中下意识蜷缩,盯着周婉柠低垂的睫毛,心跳加速。

周婉柠的指尖正轻轻划过他粗糙的脚背,这触感让他浑身硬得像块木头,两耳朵更是红得发烫。

“段无疑这个畜生......”叶孤舟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。

兄长的癖好竟如此不堪,让堂堂光明城城主之女做这等下人才做的活计。

“还有那个城主,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叶孤舟又暗骂起了周泰,“为了权力和私心,竟舍得牺牲自己的女儿。”

是的,周泰将女儿嫁给段无疑那个魔头,就是想傍上“血影阁”的势力。

多年来,周婉柠一直默默活在段无疑***之下,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枚卑微的棋子。

少顷,周婉柠忽然抬头,眼中略带不安:“段郎,力道可还合适?”

叶孤舟只是点了点头,他早已如坐针毡。

当周婉柠的指腹摩挲过他脚底时,一股暖意竟顺着脊背爬上来。

这感觉太僭越了,僭越得让他恨不得马上夺门而逃。

“好了。”实在忍受不住了,叶孤舟突然抽脚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周婉柠的衣襟,“以后不必如此了。”

周婉柠跪坐着,向后缩了缩:“段郎,你生气了?”

叶孤舟叹了口气:“没有。”

“明明就有。”周婉柠略带紧张,手指揪住衣带绞紧,“是不是婉柠手太重,所以......”

叶孤舟抓过布巾胡乱擦脚,有些烦躁:“我说了没有!”

周婉柠像受惊的兔子般僵住。

一段诡异的沉默后,她突然夺过布巾想要给叶孤舟擦脚。

“够了!”叶孤舟几乎是跳上床榻,扯过锦被把自己裹得像蚕茧,“我累了,快睡吧。”

周婉柠呆立了许久,最终点了点头,快速褪去衣服躺在了床上。

烛火熄灭的瞬间,叶孤舟听见周婉柠极轻地叹了口气。

叶孤舟紧攥拳头,心里烦乱不堪,心中叹息:“老天爷啊,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!”

转念,他又一想,周婉柠之前的异常言谈举止,如果发现了他某些破绽,那么这次卑微的举止,是否也是试探的一部分呢?

也就是说,周婉柠难道也在演戏?

转眼间,东方已泛鱼肚白。

此时,叶孤舟尚在睡梦中,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。

“堂主!堂主!”老黄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,手指叩在门板上,咚咚作响。

叶孤舟眉头微蹙,迅速翻身下榻,披上外袍拉开房门。

老***在门外,一脸喜色,额头上满是大汗,胸口剧烈起伏,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。

“怎么了老黄?”叶孤舟凝眉,沉声问道。

“许十八醒了!”老黄等气息喘匀,开口说道,“周城主让我来通知你。”

叶孤舟手掌不自觉地拍了一下门框,大喜道:“太好了!”

“许十八醒了?”屋内传来周婉拧的声音,她披着素色外衫走来,秀眉紧蹙,“去驿馆通知上官大人了吗?”

老黄点了点头:“已经派潘九去通知了,上官大人估计已经往这边赶了。”

叶孤舟不再多言,迅速穿好衣衫,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。

很快,叶孤舟、上官则、周泰和潘九来到了牢房。

听到铁门响动,许十八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,不敢与叶孤舟等人对视。

“玉插屏从哪儿来的?”叶孤舟面无表情,单刀直入。

上官则站在一旁,展开折扇,轻轻摇着。

潘九盯着许十八,怒喝道:“这二位是京城来的大人,许十八你还不从实招来!”

许十八眼珠转了转:“实、实不相瞒,是小人是捡的......”

周泰刚要驳斥,却被上官则抬手拦下。

“捡的?”他突然轻笑,哗啦一下合上折扇,用扇子挠了挠鼻尖,“在哪儿捡的?”

许十八迟疑片刻,明显底气不足道:“河......河滩上......”

“放屁!”周泰再也忍不住了,指着许十八厉声斥道,“那玉插屏上半个泥点子都没有!事到如今,还在撒谎!”

许十八喉结滚动,撇了撇嘴:“我......我擦干净了......”

周泰“哐当”踢翻木凳,喝令道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来人!拶指!”

“岳丈且慢。”一直没说话的叶孤舟,突然按住周泰青筋暴起的手,“他现在这身子骨,折腾几下就可能见阎王了。他若死了,玉插屏的线索可就断了。”

周泰琢磨片刻,觉得叶孤舟说的在理,微微点了点头,但又不知如何是好。

上官则瞥了一眼叶孤舟,故意用话试探:“段堂主一直淡然无话,想必心中早有办法。是吧?”

叶孤舟虽然无视上官则,但心中早已开骂了。

心说上官则啊上官则,老子在桃山镇混了那么久,撬开一个人的嘴还不容易吗?

从一开始进入牢房,叶孤舟其实就一直在琢磨如何让许十八开口。

办法,他早就有了。

更新时间:2025-07-01 12:14:4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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