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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
自从演武堂“胜之不武”后,我的日子更难过了。

我被罚去打扫整个演武堂,每天从早到晚。

沈浪和他那群跟班,变着法地折腾我。

他们会故意在我刚拖干净的地上倒满茶水。

会在我擦拭兵器架时,“不小心”把沉重的石锁推下来。

甚至在我练功时,从背后用沙袋砸我。

我从不反抗,也从不抱怨。

地脏了,我再拖一遍。

石锁砸下来,我侧身躲开,顺势接住,用那股力道锤炼我的下盘。

沙袋飞过来,我用后背硬接,感受那股冲击力如何在体内流转、化解。

我爸说过,他这套拳法,精髓在于“化”和“养”。

化外力为内力,养内息于百骸。

挨打,是最好的修行。

沈家的这群人,就是我最好的陪练。

我每天都伤痕累累地回到那个阴冷的小院,然后在深夜,盘膝而坐,用我爸教的呼吸法门调理伤势。

破而后立。

每一次受伤,每一次恢复,我的筋骨皮膜,我的五脏六腑,都在发生着微妙而深刻的变化。

我的身体越来越轻,感官越来越敏锐。

黑暗中,我能听到百米外树叶落地的声音。

风中,我能闻到不同花草混合的芬芳。

这一切,沈家人都不知道。

他们只觉得我懦弱、愚蠢,是个任人欺凌的软骨头。

沈浪的嘲笑也越来越放肆。

“沈惊蛰,你就是个沙包!天生挨打的命!”

我只是笑笑。

只有一个人,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样。

她叫沈清,是我三叔的女儿。

三叔早逝,她和她母亲在沈家地位尴尬,一向沉默寡言。

她长得很清秀,总是抱着一本书,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。

好几次,我发现她在我被欺负时,远远地看着。

眼神里没有嘲笑,也没有同情,而是一种......探究。

像是在研究什么奇怪的物种。

有一次,沈浪又带人把我堵在角落,拳脚相加。

我抱着头,蜷缩在地上,默默承受着。

他们走后,我挣扎着想爬起来,却发现腿被打得使不上力。

这时,一瓶跌打药酒滚到了我脚边。

我抬起头,看到沈清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。

她见我看来,立刻转身,快步走掉了,仿佛那瓶药不是她扔的。

我拿起那瓶药,闻了闻。

是上好的货色。

我笑了。

这坚硬的磨刀石上,似乎也有一丝温柔的纹路。

更新时间:2025-10-31 08:12:5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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