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来,我是他养在别墅里的金丝雀,也是他白月光的专属“移动血库”。
他当着所有朋友的面,揽着我的腰,笑得轻蔑:“介绍一下,我的血库,随叫随到。”
所有人都笑了。
他们不知道,我是国内最年轻的心外专家,他白月光的主刀医生,就是我。
手术那天,他白月光突发室颤,血库告急,他疯了般拽着我吼:“她人呢!抽她的血!要多少抽多少!”
我冷冷取下口罩,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,平静开口:“傅先生,想救她,现在跪下来,求我。”
“叮咚。”
手机屏幕亮起,一条银行入账短信跳了出来。
【您尾号6688的***账户于10月25日20:00入账人民币200,000.00元,活期余额8,750,000.00元。】
这是傅斯年这个月付给我的“薪水”。
三年来,雷打不动。
他将我养在京郊最奢华的别墅里,每月给我二十万,只有一个条件——
作为拥有罕见RH阴性血的他,为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林月,提供一个活的、会呼吸的“移动血库”。
我放下手机,赤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,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。
窗外,夜色如墨,将这栋华丽的牢笼包裹得密不透风。
在外人眼里,我是傅斯年身边最温顺、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。
只有我自己知道,我是一条蛰伏的毒蛇,耐心地等待着咬断他喉咙的那一天。
手机再次震动,是傅斯年发来的消息,一如既往的简短、冰冷,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。
“今晚有个局,八点,司机会来接你,穿我让人送去的那条裙子。”
我看着那条消息,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冷笑。
那条红色的吊带裙,是林月最喜欢的颜色和款式。
傅斯年总是喜欢通过这种方式,时时刻刻提醒我,我只是一个拙劣的、连影子都算不上的替代品。
我回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
晚上八点,京圈最顶级的私人会所“云顶”的包厢内,觥筹交错,靡丽奢华。
我穿着那条刺眼的红裙,准时出现。
傅斯年被一群众星捧月的富家子弟簇拥在沙发中央,他神色慵懒,双腿交叠,举手投足间是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压迫感。
看到我,他甚至没抬眼,只是朝我勾了勾手指,像是在召唤一只宠物。
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,一步步走过去,在他身边坐下,姿态温顺乖巧,仿佛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。
一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吹了声口哨,眼神在我裸露的肩颈上肆无忌惮地打量:“傅哥,这就是传说中的嫂子吧?藏得够深的啊,今天怎么舍得带出来了?”
傅斯年端着一杯威士忌,漫不经心地晃了晃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。
他突然伸出手臂,一把将我揽进怀里,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。
然后,我听见他用一种近乎炫耀的语气,对所有人宣布:
“介绍一下,我的移动血库,姜瓷。”
“轰”的一声。
满室哄堂大笑。
那些富家子弟们投来的目光,混杂着鄙夷、同情和赤裸裸的打量,像无数根针,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。
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疼得快要无法呼吸。
但我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,甚至还顺从地往他怀里靠了靠,仿佛没有听懂那句话里淬毒的羞辱。
三年来,我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。
傅斯年很满意我的反应,他低下头,滚烫的呼吸混合着酒气喷在我的耳廓,声音里满是施舍和警告。
“乖,别给我丢人。”
“记住你的身份。”
我垂下眼,掩去眸底所有的情绪,轻声应道:“知道了,傅先生。”
这场聚会,我全程扮演着一个安静又美丽的花瓶。
直到凌晨,傅斯年才带着一身酒气起身。
他没有带我走,而是将车钥匙扔给另一个男人,语气轻佻地吩咐:“送她回去,别弄坏了,我的血库金贵着呢。”
我看着他搂着另一个妖艳的女人离开的背影,心中一片冰冷。
回到别墅,我脱下那身价值不菲的礼服,随手扔进垃圾桶。
走进浴室,我将自己从头到脚冲洗了三遍,仿佛这样就能洗掉傅斯年和他那些朋友留下的屈辱印记。
然后,我换上了一身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,悄悄从后门离开别墅,开着自己那辆不起眼的大众,回到了市中心医院。
寂静的走廊里,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响。
这里,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地方。
办公室的灯还亮着。
我的导师,国内心外科的权威李教授,正对着一张CT片凝神。
“老师,这么晚还没休息?”
李教授看到我,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:“小瓷,你来得正好。”
他指着那张CT片,神色凝重:“这个病人,情况很复杂,先天性心脏病伴随多重并发症,手术难度非常高。”
“最棘手的是,她是罕见的RH阴性血,备血困难,手术风险极大。”
我的目光,缓缓落在了病历单上患者姓名那一栏。
林月。
这两个字像一根针,狠狠刺入我的眼中。
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:“病人什么时候手术?”
“家属希望能尽快,就定在下周一。”李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,语气里满是信任,“小瓷,这场手术,你来做我的主刀。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,我相信你。”
我看着病历单上“林月”的名字,看着那一串串复杂的诊断结果,心中一片冷笑。
傅斯年,我等了三年的机会,终于来了。
就在这时,我的私人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。
屏幕上跳动着“傅斯年”三个字。
是他的夺命连环call。
我划开接听,听筒里立刻传来他暴躁又惊慌的咆哮:“姜瓷!你死哪儿去了?!”
“月月出事了!她突然晕倒了!现在就在中心医院抢救!”
“你立刻!马上!给我滚过来!她需要输血!”
我握着手机,缓缓走到办公室的窗边。
玻璃上,倒映出我冷静而陌生的脸,和我眼底,那抹压抑不住的、嗜血的兴奋。
我平静地对着电话那头说:“傅先生,别急。”
“你的移动血库,现在就在医院。”
“不过,不是去献血的。”
“是去,救命的。”
更新时间:2025-11-05 08:14:5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