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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分类: 都市小说
  • 作者:苏合萧
  • 更新:2025-11-03 13:06:33
  • 最新资讯: 毒医圣手太子殿下轻点宠全文阅读_第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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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要角色是【苏合萧衍】的都市小说小说《毒医圣手太子殿下轻点宠全文阅读》,由网络红人“苏合萧”创作,故事精彩纷呈,本站纯净无广告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13792字,更新日期为2025-11-03 13:06:33。在本网【hnxcwg.cn】上目前已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1 医道重生初夏的雨,又黏又密,敲打着“济世堂”老旧的门板。苏合坐在柜台后头,面前摊着一本泛黄的《本草纲目》,眼神却空着。药铺里光线昏沉,混合着陈年草药...

《(番外)(全文)毒医圣手太子殿下轻点宠全文阅读免费下载阅读_(苏合萧衍 难生恨)_毒医圣手太子殿下轻点宠全文阅读番外篇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(毒医圣手太子殿下轻点宠全文阅读结局 番外篇)》精彩片段

1 医道重生初夏的雨,又黏又密,敲打着“济世堂”老旧的门板。苏合坐在柜台后头,

面前摊着一本泛黄的《本草纲目》,眼神却空着。药铺里光线昏沉,

混合着陈年草药和湿木头的气味,不算难闻,只是沉闷,沉甸甸地压在胸口。

她穿来这个小县城已经三个月,从连续四年拿国奖、实验室当家的医学院顶尖学霸,

变成了这间半死不活药铺掌柜的独生女。同名同姓,却是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。

指尖无意识地在微潮的木质柜台上划拉,勾勒着一个苯环结构。

那些曾经刻在骨子里的分子式、病理机制,在这里,除了让她能更快地辨认出几味药材,

显得毫无用武之地。就像一身屠龙技,奈何世间无龙。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,

不是一声,是一片,闷哑的,带着一种掏心掏肺的绝望,混杂在雨声里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
又来了。苏合闭了闭眼。“苏大夫!苏姑娘!”一个浑身湿透的汉子踉跄着冲进来,

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,眼窝深陷,“救命……我娘,我娘她咳得更厉害了,

喘不上气……”他身后,两个穿着破烂号衣、用湿布蒙着口鼻的民夫,抬着一块门板,

上面躺着个老妇,蜷缩着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拉风箱一样的声音,脸色已经泛出青紫。

“快,抬到后面避风处!”苏老爹从里间快步出来,脸色凝重,指挥着人手。

他眼角深刻的皱纹里,也嵌着浓浓的疲惫。这场时疫,已经折腾县城一个多月了。

起初只是咳嗽发热,像寻常风寒,官府也没太在意。可后来,人开始成片地倒下,高热不退,

咳喘,肺里像塞了湿棉花,最后活活憋死。药石无效。城里有点门路的郎中都试过了,

方子换了一张又一张,屁用没有。死人一天多过一天,棺材铺都断了货,开始用草席裹尸。

恐慌像瘟疫本身一样,无声地蔓延。苏合站起身,跟了过去。后堂临时搭起的棚子下,

已经躺了七八个病人,呻吟声、咳嗽声此起彼伏。空气里弥漫着病气和不祥的腥甜味。

苏老爹搭上老妇的脉搏,眉头越拧越紧。“爹,让我看看。”苏合出声。

苏老爹看了女儿一眼,没说话,默默让开位置。这几个月,

女儿偶尔会说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词语,什么“炎症”、“病原体”,

但有时她提出的处理伤口、辨别药材的方法,又确实有效。他只觉得女儿大病一场后开了窍,

或许得了什么奇遇。苏合蹲下身,翻开老妇的眼皮,又凑近听了听她的呼吸音。

典型的肺部湿啰音,伴严重缺氧。她心里一沉。这症状,

太像她那个时代某种耐药性细菌导致的重症肺炎了。“之前用的什么方子?”她问。

旁边一个帮忙的学徒连忙递过来一张药方。苏合快速扫过,

麻黄、杏仁、甘草、石膏……典型的麻杏石甘汤加减,治风寒束表,肺热咳喘的。方向没错,

但对这种烈性传染病,力度远远不够。“苏姑娘,求求你,

想想办法……”那汉子噗通一声跪下来,额头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,

“王大夫、李大夫都没辙了,都说……说是阎王爷点名了……”苏合的手指蜷缩了一下。

阎王爷点名?她不信这个。她只信病原体,信免疫反应,信抗生素。可是这里,什么都没有。

雨声淅淅沥沥,棚子里绝望的气息几乎要凝成实质。她站起身,走到棚子边,

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,密集的雨丝。脑子里那些沉寂了许久的医学知识,

开始疯狂地旋转、碰撞。没有实验室,没有现代药物,难道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?

2 瘟疫来袭不。她猛地转身:“爹,我需要几味药,比较偏,库房里可能有。

金银花、连翘、穿心莲、大青叶、板蓝根……越多越好!还有,生石膏,也要大量!

”苏老爹一愣:“合儿,这些药性寒凉,寻常风寒……”“这不是寻常风寒!

”苏合语气急促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这是‘瘟痧’,热毒壅肺!

必须用大剂量清热解毒的药,压制住那股‘火’!按我说的做!”她的眼神太亮,太锐,

像划破这阴沉天气的一道闪电。苏老爹被镇住了,下意识地点了头。接下来的几天,

济世堂后院支起了一口大锅,日夜不停地熬药。

苏合根据记忆里抗病毒、抗炎、增强免疫的方剂原理,反复调整配伍和剂量。

她让病患严格隔离,注意通风,饮用水必须煮沸。

她甚至尝试用高度蒸馏酒提取某些药材的有效成分,尽管纯度低得可怜。过程绝非一帆风顺。

有病情太重,

喝下药去也没救回来的;有家属质疑她一个年轻女子胡闹的;连苏老爹都几次欲言又止,

觉得她用的药太猛,生怕担上责任。苏合不管。她只知道,这是唯一可能有效的路。

转机出现在第五天。一个病情稍轻的年轻人,高热竟然退了,咳嗽也明显减轻。

消息像长了翅膀,虽然大多数人还将信将疑,但绝望中的人,抓住一根稻草也是好的。

来求药的人渐渐多了。第七天,第一个重症的老妇,喘憋的症状缓解了,能喝下点米汤。

希望,如同巨石下挣扎萌发的草芽,微弱,却顽强地钻了出来。半个月后,雨停了。

县城里的疫情,竟真的被这剂被苏合命名为“清肺败毒饮”的方子,硬生生遏制住了。

死亡人数锐减,越来越多的人痊愈。“济世堂”和苏合的名字,一夜之间传遍全城,

甚至随着往来的商旅,传向了更远的地方。苏合站在药铺门口,看着街上逐渐恢复的人气,

阳光照在脸上,有些刺眼。她轻轻呼出一口气。悬了许久的心,稍稍落下。就在这时,

长街尽头,忽然响起清脆而整齐的马蹄声,由远及近。行人纷纷避让。

几匹通体乌黑、神骏异常的高头大马,簇拥着一辆看似朴素、却透着无形威压的马车,

稳稳地停在了“济世堂”的门前。马车帘幔是深青色的,没有任何纹饰,

但拉车的马和驾车人的气势,已绝非寻常富贵人家可比。驾车的是个面容冷硬的中年男子,

眼神如鹰隼,扫过药铺招牌,又落在门口的苏合身上,带着审视。

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、苍白得有些过分的手掀开。一个年轻男子弯身走了下来。

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,腰间束着玉带,身形修长,却带着一种久病之人的单薄。

面容极其俊美,只是缺乏血色,唇色偏淡,眉眼间凝着一股化不开的阴郁与倦怠。然而,

当他抬起眼,目光触及苏合时,那双深邃的眸子里,却骤然掠过一丝极锐利的光,

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出现而凝滞了。他缓缓走到苏合面前,

距离不远不近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,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气,

和一种久居人上的疏离。“可是苏合,苏大夫?”苏合心头微凛,面上不动声色:“是我。

公子是?”男子并未回答,只是深深地看着她,那目光复杂难辨,似乎在确认什么。片刻后,

他才开口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:“孤……我的病,太医束手无策。

听闻苏大夫妙手,特来一试。”他用了“孤”这个自称,虽然立刻改口,

但那一瞬间泄露的气息,已足够让苏合确定他的身份。太子,萧衍。那个传闻中体弱多病,

多年不愈的储君。他竟然亲自来了这偏僻小城,找到了她这里。苏合侧身:“里面请。

”3 毒斑之谜后堂净室,门窗紧闭,只有苏合和这位自称“秦公子”的太子二人。

“秦公子”背对着她,沉默地褪下了上半身的衣袍。当他整个背部裸露在苏合眼前时,

即便以苏合见多识广的心性,呼吸也不由得一滞。那不是普通的病态。脊柱两侧,

对称地分布着大片诡异的青紫色斑痕,颜色深浓,几乎发黑,形状不规则,

边缘清晰得像地图的边界。斑痕处的皮肤微微隆起,触目惊心。这绝非胎记,

更不是寻常的皮肤病或中毒迹象。苏合定了定神,走上前。

室内安静得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。她伸出食指,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,

准备触碰那片青紫区域边缘的皮肤,试图感知其温度与质地。

就在她的指尖即将接触到那冰凉皮肤的刹那——一个毫无感情、冰冷如机械的提示音,

突兀地在她脑海深处炸响:【警告:检测到未知生物毒素。

毒素结构与数据库存档‘Project X-237’未完成课题样本高度匹配。

匹配度:99.7%。风险评估:极高。建议立即终止接触。】苏合的手僵在了半空,

离那片诡异的青紫只有毫厘之遥。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,又猛地退去,让她一阵眩晕。

Project X-237……那是她穿越前,

在实验室里没日没夜攻关了整整两年的课题!

一种从极罕见的共生真菌中提取的、具有奇特神经活性的毒素,其作用机制复杂,

当时团队连有效的拮抗剂都还没找到!这怎么可能?!这个落后的古代世界,

怎么会出现只存在于她那个时代、那个顶级实验室里的东西?!她的心脏狂跳起来,

撞击着胸腔,发出擂鼓般的响声。巨大的惊骇和荒谬感,几乎要将她淹没。就在这时,

一直背对着她,沉默不语的“秦公子”,却忽然低低地开了口。

他的声音依旧带着那份病弱的沙哑,但此刻,却揉入了一丝极其微妙、难以捉摸的意味。

他慢慢地,一字一顿地,问道:“苏大夫……”“我们是不是,在哪儿见过?

”苏合猛地抬头,撞入他不知何时已微微侧过头来的视线里。那双深邃的眸子,

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,里面没有了最初的阴郁与倦怠,
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幽深的、探究的、仿佛能穿透她所有伪装的光芒。那里面,

映着她自己瞬间失血、惊疑不定的脸。那目光,像两道冰冷的探针,

瞬间刺穿了苏合竭力维持的平静外壳。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

Project X-237,太子背上的毒斑,

还有这句石破天惊的“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”……无数碎片在她脑中疯狂旋转,碰撞,

却拼凑不出一个合理的图像。她强迫自己稳住呼吸,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,

最终还是没有落下,缓缓收了回来。不能碰。在完全搞清楚状况之前,

任何接触都可能带来未知的风险,无论是对于太子,还是对于她自己。“公子说笑了。

”苏合垂下眼睫,避开那过于锐利的审视,声音尽量维持着大夫该有的平稳,

却还是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,“民女自幼长于这临川县,从未离开,

如何能与公子这般人物有过交集?许是民女面相普通,与公子见过的某人略有相似罢了。

”她一边说,一边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小半步,拉开一个安全的、属于医患之间的距离。

脑子却在飞速运转。高度匹配的毒素?太子是如何中的毒?下毒之人是谁?目的何在?

最关键的是,太子这句“见过”,是随口试探,还是他真的察觉到了什么?

察觉到她灵魂的不同?还是他见过“原来”的苏合?不,原主的记忆里,

绝无可能接触到此等人物。萧衍依旧维持着半侧身的姿势,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,

那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,探究、疑虑,

甚至有一丝极淡的、仿佛隔着迷雾看故人的恍惚。最终,他什么也没说,

只是极轻微地牵动了一下嘴角,那弧度算不上是笑,更像是一种无声的、意味深长的度量。

他慢条斯理地拉上衣袍,系好衣带,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天生的优雅和一种病弱的迟缓,

却又奇异地充满了压迫感。“那么,苏大夫,”他转过身,面对面地看着她,

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,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问话从未发生过,“这背上的‘印记’,

你可有头绪?”苏合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,迎上他的目光。此刻,她必须是一个专业的大夫。

“公子背上的斑痕,非寻常疮毒,亦非普通胎记或风疹。其色青紫近黑,分布对称,

边缘清晰如绘,民女行医至今,从未在任何医典中见过类似记载。”她斟酌着用词,

既不能暴露太多来自现代的知识,又要给出足够专业且令人信服的判断,“依民女浅见,

这更像是一种极为罕见且阴损的‘缠骨之毒’。”“缠骨之毒?”萧衍眉峰微挑。“是。

此毒看似发于体表,实则已深入经络,甚至可能侵及骨髓。

故而太医们按寻常痈疽或皮肤病诊治,自然药石无效。”苏合一边说,

一边仔细观察着萧衍的反应,“此毒阴寒缠滞,

故而公子时常会觉得背部乃至周身冰冷、酸沉疼痛,尤其在阴雨天气或夜间加剧。

且病程绵长,消耗元气,导致公子体弱畏寒,精神不济。”萧衍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。

苏合知道,她说对了。这些症状,

是Project X-237神经毒性伴随血管病变的典型表现,结合他外在的病容,

不难推断。“可能解?”他问得直接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。苏合沉默了片刻。解?谈何容易。

在她那个时代,这都还是个未完成的课题。在这里,没有高精尖的仪器分析毒素结构,

没有化学合成的靶向药物,她所有的,只是对这个毒素作用机制的模糊记忆,

以及一屋子中草药。“难。”她如实回答,没有夸大,也没有隐瞒,“此毒诡异,

民女需时间仔细研究,尝试配制解药。过程可能漫长,未必一定能成功。民女只能承诺,

必竭尽全力。”她没有打包票,这种态度反而让萧衍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认可。

他见惯了阿谀奉承和夸夸其谈,这种审慎的诚实,在他所处的环境里,反而显得珍贵。

“你需要什么?”他问。“首先,民女需要详细了解公子发病的经过,

最初出现斑痕的时间、伴随症状,以及这几年用过的所有药方。越详细越好。”苏合说道,

“其次,民女需要一些可能比较特殊的药材,需要时间搜寻和炮制。最后,

公子若信得过民女,在治疗期间,需暂停服用太医院提供的所有药物,以免药性冲突。

”最后一条要求堪称大胆,甚至有些僭越。但萧衍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,便点了点头:“可。

详情会让秦忠告知于你。药材之事,你列出单子,他会去办。”他口中的秦忠,

想必就是门外那个气息冷硬的侍卫头领。“谢公子信任。”苏合微微福身。萧衍不再多言,

举步向外走去。走到门口,他脚步顿住,却没有回头,只是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,

却像一块巨石投入苏合心湖:“孤这病,知道的人不多。苏大夫是聪明人。”门被拉开,

外面等候的秦忠立刻上前,无声地护卫在他身侧。主仆二人很快消失在济世堂的门口,

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。苏合站在原地,直到马蹄声远去,

才缓缓吁出一口一直憋在胸口的浊气。后背,竟已惊出一层薄薄的冷汗。

太子的警告意味很明显。他的病涉及宫廷隐秘,甚至可能关乎储位之争,她如今被卷入其中,

知道得太多,若不能治好他,或者泄露了半点风声,后果不堪设想。然而,

比这政治漩涡更让她心惊肉跳的,是那诡异的毒素,和太子那句“似曾相识”。

她转身回到内室,关紧房门,背靠着门板,心脏仍在怦怦直跳。

Project X-237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难道这个世界上,还有别的“穿越者”?

或者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联系?还有太子萧衍。他那双眼睛,在问出那句话时,里面闪烁的,

绝不仅仅是对于一个乡野郎中的好奇。那是一种更深沉的,

仿佛触及了某种遥远记忆的困惑与探究。她抬手,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。

原本只想利用现代医学知识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,治好时疫已是意外,

如今却一脚踏入了更深的泥潭。前方是身中奇毒的太子,

背后是可能存在的、与她穿越相关的巨大谜团。这条路,注定无法回头了。

4 宫廷暗涌接下来的日子,苏合的生活重心彻底转移。她以需要静心研究太子病情为由,

将药铺的日常事务更多地交给了苏老爹和伙计。苏老爹虽然担忧,但见女儿神色凝重,

且事关重大,也只能尽力支持。秦忠果然送来了太子详细的病历和用过的药方,厚厚一沓,

时间跨度长达数年。苏合埋首其中,结合自己对Project X-237的了解,

一点点分析。太医院的方子大多以温补、活血化瘀、清热解毒为主,方向看似没错,

但用在Project X-237这种结构特殊的神经毒素上,无异于隔靴搔痒,

甚至可能因为药性冲突而加重肝肾负担。她开始尝试配药。

基于对毒素作用机制的理解——它主要攻击神经末梢和微小血管,

部坏死和神经功能障碍——她选择的药材也多偏向于通络活血、解毒散结、营养神经的方向。

地龙、全蝎、蜈蚣……这些带有毒性的虫类药被谨慎地加入,

以毒攻毒;配合黄芪、当归补益气血,丹参、川芎活血化瘀,

再加上一些她根据现代药理学知识挑选的、具有抗炎、抗氧化或潜在神经保护作用的草药。

每一次配比都小心翼翼,先在动物身上试验(她让秦忠找来了些兔子),观察反应,

再不断调整。这个过程繁琐而缓慢,充满了不确定性。期间,萧衍并未再亲自前来,

而是由秦忠每隔几日来接苏合去他在城郊的一处别院诊脉,调整方药。别院守卫森严,

气氛凝肃。诊脉时,萧衍大多沉默,只是配合地伸出手腕。他的脉象沉细弦涩,

印证了苏合关于毒素深入经络的判断。偶尔,他会问一两句关于药理的探讨,

问题往往切中要害,显示出他并非对医理一窍不通。苏合谨慎地回答,

尽量用他能理解的中医术语解释。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而疏离的医患关系。

但苏合能感觉到,那双深邃的眼睛,总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,静静地落在她身上,

带着那种挥之不去的探究。有一次,她正在斟酌一味药的用量,

地用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了一个简化的毒素分子结构式——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。

“苏大夫画的这是什么?”萧衍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,吓了她一跳。苏合猛地回神,

看着桌上那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符号,心头一紧,面上却强自镇定,用袖子拂过桌面,

掩饰道:“没什么,不过是民女胡思乱想,胡乱画的符号罢了,让公子见笑了。

”萧衍看着她,目光在她微微泛红的耳根停留了一瞬,没有再追问。但那眼神,

却让苏合后背发凉。治疗并非一帆风顺。有一次,苏合加大了地龙的用量,

试图更强力地通络,结果萧衍服药后,背部的斑痕颜色骤然加深,

甚至出现了轻微的抽搐和心悸。把苏合和秦忠都吓得不轻。苏合立刻调整方子,

加入镇惊安神的药物,才慢慢平息下来。那次之后,秦忠看她的眼神,冷得几乎能冻死人。

而萧衍,在恢复后,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无妨,继续。”这种信任,

沉重得让苏合几乎喘不过气。时间一天天过去,夏去秋来。

在苏合不懈的努力和无数次调整下,萧衍的病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转机。他背部的青紫色斑痕,

边缘开始变得模糊,颜色也似乎浅淡了少许。虽然变化极其细微,

但无论是苏合通过仔细对比,还是萧衍自身感觉那蚀骨的寒冷和沉痛有所减轻,

都证明治疗是有效的。这个消息,让一直笼罩在别院上空的阴霾,似乎散开了一线微光。

然而,就在苏合稍稍松一口气的时候,一场意想不到的风波,悄然降临。这日,

苏合正在济世堂后院处理药材,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。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出去,

只见几个穿着宫中内侍服饰的人,在一个面白无须、眼神倨傲的中年太监带领下,

闯进了药铺。“哪位是苏合苏大夫啊?”那太监拖着长音,

目光扫过略显惊慌的苏老爹和伙计,最后定格在苏合身上。“民女便是。”苏合上前一步,

心中警铃大作。宫里的太监,来者不善。太监上下打量了她几眼,

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听闻苏大夫医术高超,连时疫都能治好,可是真的?”“民女只是侥幸,

得一方剂,恰对症候而已。”“侥幸?”太监嗤笑一声,“咱家看未必吧?

有人递了话到宫里,说苏大夫你用的并非正统医术,而是些来路不明的偏方,

甚至可能涉及巫蛊之术!这才引得时疫消退,怕是用了什么邪门手段,蒙蔽了百姓!

”巫蛊之术!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,炸响在药铺里。苏老爹脸色瞬间煞白,

伙计们也吓得噤若寒蝉。在这个时代,这可是足以抄家***的大罪!苏合的心猛地一沉。

她立刻明白,这是冲着她来的!是因为她治好了时疫,风头太盛?

还是因为她在给太子治病的事情,不知如何泄露了出去,引来了某些人的忌惮?

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大脑飞速运转。不能慌,一慌就完了。“这位公公,此言差矣。

”苏合挺直脊背,目光平静地迎向那太监,“民女所用方剂,

皆出自《伤寒论》、《温病条辨》等医家典籍,所用药材,皆是药铺中常见之物,

何来偏方、巫蛊之说?治疗时疫期间,全城百姓有目共睹,药渣至今尚有留存,公公若不信,

大可请精通医术之人查验!”她的声音清晰而镇定,

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底气:“至于蒙蔽百姓,民女一介草民,有何能力蒙蔽全城?时疫消退,

乃是官府组织有力、百姓配合、药石对症之果,岂是民女一人之功,更遑论什么邪门手段?

公公此言,不仅污了民女清白,更是抹杀了朝廷和全城百姓的抗疫之功!

”那太监没料到苏合一个民间女子,竟如此伶牙俐齿,且句句在理,一时被噎住,

脸色变得难看。他眼神阴鸷地盯着苏合:“巧舌如簧!咱家奉命前来查问,你说没有便没有?

需得跟咱家回宫,向贵人当面分说清楚!”说着,他身后两个身材高大的侍卫就要上前拿人。

“住手!”就在此时,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众人循声望去,

只见秦忠不知何时站在那里,面色沉肃,手中举着一块玄黑色的令牌,

令牌上刻着一个苍劲的“东”字。那太监一见令牌,倨傲之色瞬间消失,脸色唰地变得惨白,

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声音都变了调:“见、见过东宫令!奴婢不知……不知此间与东宫有关,

冲撞了贵人,奴婢该死!奴婢该死!”秦忠看都没看他一眼,目光扫过苏合,见她无恙,

才冷声对那太监道:“带着你的人,滚。今日之事,若敢泄露半句,小心你的脑袋。

”“是是是!奴婢遵命!奴婢什么都不知道!”那太监如蒙大赦,

连滚爬爬地带着手下仓皇退走,瞬间没了踪影。药铺里恢复了安静,

仿佛刚才的惊涛骇浪只是一场幻觉。但苏合知道,不是。东宫令牌震慑了来人,

但也等于间接承认了她与太子的关联。秦忠走到苏合面前,低声道:“苏大夫受惊了。

殿下已知此事,让你安心。后面的事,殿下会处理。”苏合点了点头,手心却一片冰凉。

她看着秦忠离去的背影,又看了看外面看似平静的街道。风波暂时平息了,但她知道,

真正的暗流,才刚刚开始涌动。太子顽疾、诡异毒素、宫廷倾轧、还有那句“似曾相识”,

她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这条危机四伏的船上。而前方,等待她的,将是更加汹涌的波涛,

和深不见底的谜团。太子的病能治到哪一步?下毒之人究竟是谁?那句“似曾相识”的背后,

又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?这一切,都还是未知的悬念。东宫令牌的震慑,

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头,涟漪过后,表面恢复了平静,但水下潜藏的暗流,

却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感知。那日之后,

济世堂周围多了一些看似寻常、眼神却格外锐利的“路人”。苏合知道,这是萧衍的人。

保护,亦是监视。她并未感到被冒犯,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安心。至少,在找出解毒之法前,

她是安全的,济世堂也是安全的。然而,压力并未减少,反而与日俱增。

太子的病情虽有起色,但进展极其缓慢,如同在坚冰上寸寸凿击。那诡异的青紫斑痕,

颜色变浅、范围缩小了些许,但核心区域依旧顽固,触之冰冷坚硬。

萧衍夜里依旧会被骨子里的寒意冻醒,只是发作的频率和程度,略有减轻。苏合很清楚,

现有的方子,或许能抑***素蔓延,缓解部分症状,

但想要根除深入骨髓经络的Project X-237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
她需要更有效的方法,需要找到这个时代可能存在的、能与这种现代毒素“对话”的东西。

她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对古籍的搜罗和药材的探寻上。通过秦忠,

她得以查阅一些民间难见的医家孤本、杂记。她不再局限于传统解毒方药的框架,

开始关注那些记载模糊、带有神秘色彩的“奇药”、“异草”,

甚至是一些近乎传说的炼丹术士的手札。同时,她对萧衍的日常起居、饮食、接触之物,

询问得也更加细致入微。她需要找到毒源,或者至少是毒素持续作用的途径。

萧衍对她这种近乎刨根问底的调查,显示出极大的耐心,有问必答,

甚至主动提供了一些连贴身内侍都未必清楚的细节。“孤惯用的安神香,是母后早年所赐,

用了多年。”一次诊脉后,萧衍状似无意地提起。苏合心中一动。“可否取一些让民女看看?

”萧衍示意秦忠去取。很快,一小盒制作精良的暗紫色线香被送到苏合面前。香气清幽沉静,

确是上品。苏合仔细检查,又刮下少许香末,凑近鼻尖轻嗅,

甚至用舌尖沾了一点细品——这是她作为药理学家冒险的习惯,对于未知物质,

微量的尝试有时能提供仪器之外的信息。味道除了预期的檀香、沉香等成分,

似乎有一丝极淡的、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,

与她记忆中Project X-237那种真菌来源毒素带有的特殊土腥霉味,

有某种难以言喻的相似之处!但这味道太淡了,被浓烈的香料完全掩盖,她无法确定。

“这香公子用了多久?”她压下心头的悸动,问道。“自孤十五岁起,至今已近七载。

”七年!苏合背脊窜上一股寒意。若毒真由此而来,经年累月,微量渗透,难怪深入骨髓,

太医院那群习惯了猛药治急症的太医,如何能察?她不动声色地将香盒收起:“公子,

此香暂且停用几日可好?民女需仔细查验一番。”萧衍深深看了她一眼,没有追问,

只淡淡道:“可。”停用安神香后,萧衍起初几夜睡得极不安稳,但数日后,

他自觉背部的冰冷刺痛感,似乎有了一丝更明显的缓解。这微小的变化,

让苏合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。毒源,很可能就藏在这日复一日的熏香之中!

她开始着手分析这安神香。没有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,

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:水溶、醇提、分段萃取……试图分离出那可能存在的微量毒素。

这个过程繁琐而低效,如同大海捞针。就在苏合沉浸于香料的破解之时,

一场来自朝堂的风暴,已悄然酝酿,并最终席卷而至。5 血痂藤踪这日清晨,天色阴沉。

秦忠罕见地一脸凝重,提前来到济世堂。“苏大夫,殿下让您今日不必去别院了。

”秦忠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今日大朝,有御史当庭弹劾殿下,称殿下身染恶疾,久治不愈,

非但不堪为储君,更恐有传染之险,危及陛下与宫廷安危。奏请陛下废储。

”苏合手中的药匙“哐当”一声掉在桌上。废储!虽然知道太子地位不稳,

却没想到攻击来得如此直接、如此狠毒!将顽疾与“传染”、“危及宫闱”联系起来,

这是最能触动帝王疑心的一根毒刺!“陛下如何决断?”苏合声音干涩。“陛下震怒,

当庭斥责了那御史,言殿下之疾乃先天体弱,绝非恶疾。”秦忠顿了顿,眼神复杂,

“但陛下也下旨,宣殿下即刻入宫,由太医院院正亲自率众太医,为殿下会诊,

以……以正视听。”苏合的心沉了下去。皇帝维护太子,是出于父子之情还是政治平衡,

尚不可知。但让太医院会诊,无异于将萧衍的病情彻底公开,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。

那些太医,有多少是真心诊治,又有多少是别有用心之人的耳目?

他们能否看出这“缠骨之毒”的真相?看出了,又会如何说?更重要的是,

一旦会诊确认太子病情严重、怪异,哪怕没有传染性,那些虎视眈眈的皇子及其背后的势力,

必然会趁机大肆攻讦,太子的处境将更加艰难。“殿下让奴婢转告苏大夫,”秦忠看着她,

一字一句道,“无论宫中诊断结果如何,请苏大夫务必继续您的研究。殿下信您。

”苏合攥紧了手指,指甲陷入掌心。萧衍这是在告诉她,他将所有的希望,

甚至可能是身家性命,都押在了她这个来历不明的“乡野郎中”身上。压力如山,

但她此刻奇异地冷静了下来。恐惧和慌乱都无济于事。“我明白了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

目光变得坚定,“请转告殿下,民女定不负所托。”秦忠离开后,苏合独自在药房坐了许久。

窗外乌云密布,一场暴雨即将来临。她知道,不能再按部就班了。常规的方法太慢,而敌人,

已经亮出了獠牙。她必须兵行险着。她的目光,落在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陶罐上。那里面,

段时间尝试用高度蒸馏酒反复萃取几种剧毒药材(如乌头、砒霜)得到的极其稀薄的混合液。

原本是想研究以其极微剂量“以毒攻毒”的可能性,但因为风险太大,一直搁置未用。

Project X-237的本质是一种神经毒素。以毒攻毒,

用另一种更猛烈、但作用机制不同的神经毒素,去冲击、干扰甚至破坏前者的稳定结构,

或许能有一线生机?这在她时代的医学理论中,属于极其危险且未被证实的领域,但在这里,

或许是唯一可能打破僵局的机会。这无异于一场豪赌。赌赢了,

可能带来突破性进展;赌输了,太子可能立刻毒发身亡,而她,将万劫不复。但此刻,

她还有选择吗?就在苏合盯着那陶罐,内心天人交战之际,门外传来了脚步声。是苏老爹。

“合儿,”苏老爹脸上带着忧色,手里拿着一封有些褶皱的信,“刚才有个小乞儿送来的,

指名要交给你。”苏合疑惑地接过信。信封上空无一字。她拆开,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条,

上面用一种略显古怪的笔迹写着一行字:“香中有鬼,毒非一端。欲解奇毒,

可寻‘血痂藤’。”没有落款,没有来历。苏合拿着纸条的手,微微颤抖起来。

“香中有鬼”,印证了她对安神香的怀疑!“毒非一端”,难道除了熏香,

还有其他下毒途径?这写信之人,是谁?是敌是友?他(她)如何知道她在调查什么?

又如何知道太子所中之毒?最让她心惊的是最后三个字——“血痂藤”。

这是一种只在她穿越前查阅过的、一本极其冷门的古代博物志残卷中看到过的植物。

记载模糊,只说生于极阴之地,形如干涸血痂,性至寒至毒,亦可能蕴藏奇效,

早已被视为传说中的东西,现实中几乎无人知晓。这个人,不仅知道太子中了奇毒,

还知道……或许只有来自现代、看过那本残卷的她,才可能理解并去寻找“血痂藤”?!

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,顺着苏合的脊椎爬了上来。

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中,

下毒者、太子、送信的神秘人……还有她自己,都只是网上的节点。而这张网的背后,

似乎有一只眼睛,正穿透时空的迷雾,静静地注视着一切。宫中的会诊结果即将公布,

太子的命运悬于一线。手中的险招可能带来生机也可能是毁灭。这突如其来的神秘纸条,

是新的线索,还是更深的陷阱?苏合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,看向窗外。

豆大的雨点终于砸落下来,噼啪作响。山雨欲来,风已满楼。而她,必须在这***风暴中,

走出一条生路。雨声渐沥,敲打着窗棂,也敲打在苏合的心上。那张写着“血痂藤”的纸条,

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她坐立难安。神秘人的警告与指引,

将她原本就纷乱的思绪搅得更如一团乱麻。对方是友?为何藏头露尾?是敌?

又为何提供如此关键的线索?这“血痂藤”是确有其物,还是引她入彀的诱饵?

她将纸条就着烛火点燃,看着它蜷曲、焦黑,最终化为一小撮灰烬。无论背后是何种目的,

这“血痂藤”是她目前唯一的、明确的方向。她必须去查,去试。但眼下,

更迫在眉睫的是宫中的会诊结果。焦虑等待了两日,消息终于传来,却并非通过秦忠,

而是随着一份加盖了太医院印鉴、公开张贴的邸报副本,像一阵风般传遍了临川县城,

自然也传到了济世堂。“经太医院众太医详加诊视,太子殿下乃先天不足,元阳亏虚,

兼有湿邪内蕴,发为背疽……虽病程迁延,然绝非恶疾,

更无传染之虞……”邸报上的官样文章,措辞严谨,肯定了太子并非身染恶疾或传染病,

驳斥了御史的弹劾。这看似是太子的胜利,是皇帝的维护。但苏合逐字逐句读下去,

心却一点点沉入谷底。太医院的诊断,将萧衍背上那诡异莫测的青紫斑痕,

定性为了“背疽”——一种虽然棘手,但在中医理论框架内可以理解的痈疽之症。

他们开出的方子,也无非是托里透脓、清热解毒、温阳补虚那一套,

与她之前判断的“缠骨之毒”风马牛不相及。这意味着,

官方层面彻底否认了“中毒”的可能性。也意味着,她苏合之前对太子病情的判断,

与权威的太医院背道而驰。更深的寒意在于:下毒之人,手段何其高明!

连汇聚天下顶尖医术的太医院都能蒙蔽过去!或者说太医院中,本就有人参与其中,

或是被收买,或是被迫缄口?萧衍的处境,并未因这次会诊而好转,反而更加凶险。

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如今暗箭被包装成了“背疽”,

他连公开寻求解毒之法的名目都没有了!果然,傍晚时分,秦忠悄然到来,

脸色比那日的天色还要阴沉。“殿下已被陛下责令于东宫静养,非诏不得出。

”秦忠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,“太医院的方子,陛下亲自过目,责令殿下按时服用。

殿下让奴婢告诉您宫中耳目众多,近期不便再召您诊视。”苏合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
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。皇帝用太医院的诊断保住了太子的名分,却也用这道“静养”的旨意,

变相软禁了他,切断了他与外界的部分联系,包括她这个“乡野郎中”。“殿下可还好?

”她轻声问。秦忠眼中闪过一丝痛色:“殿下自是平静。只是背上的‘疽疮’,今日看着,

颜色似乎又深了些许。”苏合心头一紧。太医院的温补之药,

对于Project X-237这等阴寒奇毒,无异于火上浇油!虽不至于立刻致命,

但必然会助长毒性,加剧病情!不能再等了!无论是为了验证那神秘纸条,

还是为了抢在太医院的“良药”彻底坏事之前,她都必须尽快找到解决之道。“秦侍卫,

”苏合抬起头,目光决然,“我需要你帮我找几样东西。”她迅速列出一份单子,

上面除了几种较为罕见、但并非完全找不到的药材外,最关键的一味,

赫然写着“形如干涸血痂、生于极阴之地之藤蔓,或相关记载、图册”,

并在旁边标注了“血痂藤”三个字。她无法解释这“血痂藤”的来历,

只能寄希望于东宫的力量能够触及一些民间难以企及的秘藏。秦忠接过单子,没有多问,

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:“奴婢尽力。”等待秦忠消息的日子里,苏合也没有闲着。

她将之前搁置的那个危险想法——利用微量混合毒素进行冲击治疗——重新提上日程。

但她不再试图直接使用那罐风险极高的萃取液,而是转换思路。

既然Project X-237源自真菌,其毒性作用与某些生物碱类似,那么,

能否找到一种在这个时代存在的、毒性相对明确、且作用机制可能与之相克的天然毒物,

经过极其精密的炮制和配伍,将其毒性转化为“药性”,用以攻毒?

她开始疯狂地查阅所有能找到的、关于毒物的记载。

《毒草编》、《药性考》……甚至一些被视为旁门左道的笔记小说。

她重点关注那些记载模糊、症状描述与萧衍情况有零星相似的毒物。同时,

她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盒已被停用的安神香。太医院的否认,反而让她更加确信香有问题。

她需要更确凿的证据。没有精密仪器,她只能用最笨的方法——生物测试。

她让伙计买来几只健壮的小鼠,将它们分别置于点燃的安神香烟雾中,

以及用香末泡制的水中,密切观察它们的反应。起初几日,小鼠并无明显异常。

就在苏合几乎要放弃时,第七天,一只长期吸入烟雾的小鼠,开始出现躁动不安,

随后动作变得迟缓,毛发失去光泽,在笼角蜷缩成一团,表现出明显的畏寒迹象。

虽然远不如萧衍的症状严重,但这趋势足以说明问题!这香,确实有问题!

其中的毒素极其微量,需要长期累积才能显现,这也解释了为何萧衍中毒多年,

而太医院一次会诊难以察觉!这个发现让苏合既振奋又心寒。

振奋的是找到了确凿的毒源之一;心寒的是下毒者的耐心与狠毒,

竟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,一点点侵蚀当朝储君的生命。就在苏合沉浸在毒理实验中时,

秦忠带来了关于“血痂藤”的消息。“苏大夫,

您要找的那味‘血痂藤’……”秦忠的神色有些怪异,“奴婢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渠道,

翻遍了宫内藏书和各地进献的异物志,只在……只在钦天监封存的一卷前朝残破星象杂录中,

找到一句提及。”“怎么说?”苏合的心提了起来。“其上云:‘天煞星晦暗之时,

阴秽之地,或生血痂之藤,承怨念而活,触之不祥。’”秦忠复述着,眉头紧锁,

“只有这句,再无其他。钦天监的老监正说,此物向来只被视为不祥之物的象征,

从未有人当真见过实物。”天煞星?怨念?触之不祥?这描述,与其说是药材,

不如更像是志怪小说里的邪物。苏合的心沉了沉。果然没那么简单。

这“血痂藤”的存在本身,就充满了诡异和危险。那神秘人指引她寻找此物,究竟是何居心?

然而,此刻的她,如同溺水之人,哪怕是一根布满荆棘的稻草,也要抓住。

“可知何处可能是‘阴秽之地’?”她不甘心地追问。秦忠摇了摇头:“记载模糊,

无从考证。或许是一些古战场、万人坑,或者前朝冷宫、废弃刑狱之类,怨气深重之地?

”他自己说着,都觉得有些荒诞。古战场、万人坑、冷宫、刑狱……范围太广,

无异***捞针。而且这些地方,往往凶险异常,并非寻常人可去。线索似乎又断了。

苏合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。前有太医院的错误治疗在加剧太子病情,

后有神秘莫测的“血痂藤”无处可寻,她空有超越时代的医学知识,

却仿佛被困在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中,寸步难行。她挥手让秦忠先退下,独自一人站在药柜前,

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一个个标注着药名的抽屉。冰片、牛黄、麝香、朱砂……突然,

她的手指在“朱砂”二字上停住。朱砂,亦称丹砂,主要成分是硫化汞,有毒,

亦是古代炼丹术的核心材料之一。在中医里,它安神、解毒,但需慎用。

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,如同电光石火般,劈入了她的脑海。炼丹术!

那些追求长生、点石成金的方士,往往也是最热衷于探索各种奇异矿物、草木毒性的人物!

他们记载的东西,很多不被正统医家认可,被视为荒诞不经,但其中,

是否可能隐藏着关于“血痂藤”这类奇异存在的、不为常人所知的线索?而且,

太子所中之毒,与现代实验室的产物高度相似,这本身就极不寻常。

如果……如果这个世界也存在某种超越了当前时代普遍认知的、“类科学”的探索呢?比如,

那些隐秘传承的炼丹术?这个念头让苏合浑身一震。她立刻转身,

翻出之前看过的那些炼丹术士的手札。这一次,她不再只看那些看似“有用”的丹方,

点关注那些记载失败、记载诡异现象、甚至被原作者自己标注为“疑似”、“存疑”的部分。

在一本纸张泛黄、字迹潦草,名为《云笈七签杂录》的残本中,她看到了一段被朱笔划掉,

却又依稀可辨的文字:“余尝于滇南瘴疠之谷,见一古墓,碑碣无存。墓旁生异藤,

色如凝血,干若痂皮,触之冰寒刺骨。有樵子误折其藤,汁液沾肤,顷刻溃烂,三日而亡,

状若癫狂,周身青紫……疑为古之‘怨傀藤’,乃至阴至毒之物,或亦可为引,

炼‘破障丹’,解奇毒,唯法不传……”滇南瘴疠之谷!古墓!色如凝血,干若痂皮!

触之冰寒刺骨!汁液有毒,致人周身青紫!这描述,与萧衍的症状,与那“血痂藤”的传闻,

何其相似!苏合的心脏狂跳起来,拿着残卷的手微微颤抖。虽然记载中称之为“怨傀藤”,

但特征高度吻合!而且,这炼丹士明确提出了“或亦可为引,炼‘破障丹’,解奇毒”!

尽管后面跟着“唯法不传”的遗憾,但这至少证明,这条路并非完全是她异想天开!

滇南瘴疠之谷范围依旧很大,但比起漫无目的的寻找,总算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!

她强压下激动的心情,仔细将这段记载反复看了数遍,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细节。

古墓碑碣无存……这意味着寻找起来依旧困难重重,但总归是有了目标。

就在她全神贯注于这新发现的线索时,药铺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

以及兵器甲胄碰撞的铿锵之音,声势远比上次太监来时更要骇人。紧接着,

是伙计惊慌失措的喊声:“小、小姐!外面……外面来了好多官兵!把咱们铺子围起来了!

”苏合猛地抬头,手中的残卷险些掉落。官兵?围铺?难道是太子病情恶化?

还是她私下调查毒源、寻找“血痂藤”的事情败露了?亦或是那隐藏在幕后的下毒者,

终于要对她这个潜在的威胁,动手了?6 危机四伏她深吸一口气,将残卷迅速塞入袖中,

整理了一下衣襟,面上恢复镇定,举步向外走去。该来的,终究来了。

苏合掀开帘子走到前堂,心猛地一沉。药铺门口,黑压压地站满了披甲执锐的兵士,

盔明甲亮,杀气腾腾,将本就不宽敞的街面堵得水泄不通。当先一人,身着校尉服制,

按刀而立,面色冷硬如铁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济世堂的牌匾,最终落在苏合身上。

街坊四邻早已吓得门窗紧闭,偶有胆大的透过门缝偷看,也是面无人色。这阵仗,

绝非寻常查问。“官爷大驾光临,不知有何指教?”苏老爹强压着惊惧,上前拱手,

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那校尉并不理会苏老爹,锐利的目光锁定苏合,

声音洪亮而冰冷:“你便是苏合?”“民女正是。”苏合福了一礼,不卑不亢。“奉上谕,

查办宫中禁用之物私流民间一案!”校尉声如洪钟,一挥手,“搜!

”他身后如狼似虎的兵士立刻涌入,开始翻箱倒柜。药柜被拉开,药材被倾倒在地,

捣药的铜杵、称量的小秤被随意丢弃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“官爷!官爷使不得啊!

这都是救命的药材!”苏老爹急得要去阻拦,却被两个兵士粗暴地推开,踉跄几步,

险些摔倒。苏合急忙扶住父亲,心中念头飞转。宫中禁用之物?这罪名安得又大又空,

分明是欲加之罪!目标直指她!是因为太子,还是因为那安神香?或者,

是那神秘纸条的送出者,在借刀杀人?她袖中的手紧紧攥着那本《云笈七签杂录》残卷,

手心沁出冷汗。这东西若被搜出,加上之前她对太子“缠骨之毒”的判断,

足以坐实她“巫蛊”、“左道”的罪名!兵士的搜查粗暴而迅速,

眼看就要逼近她方才出来的内间药房。那里,不仅有她的研究笔记,

还有那盒安神香和用于测试的小鼠!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长街尽头,

再次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这一次,马蹄声更加沉重,

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呼喝:“东宫詹事府主簿到——!”声音落下,

只见一队穿着东宫侍卫服饰、气势更为精悍的人马,

簇拥着一位身着青色官袍、面容清癯的中年文官,疾驰而至,瞬间冲散了外围的兵士队伍。

那校尉脸色一变,显然没料到东宫的人会来得如此之快。东宫詹事府主簿勒住马,

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济世堂,最后落在那校尉身上,声音不高,

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:“王校尉,你这是何意?苏合苏大夫乃救治本城时疫的功臣,

殿下亦知其名。尔等无凭无据,安敢如此放肆搜查?”王校尉脸色难看,

硬着头皮道:“回主簿大人,下官奉命查办宫中禁物流失一案,

有人举报济世堂藏匿违禁之物,下官也是依法行事!”“举报?”主簿冷哼一声,

“举报者何人?证据何在?仅凭一句空口白话,就敢搜查有功之臣的铺面,惊扰地方?

尔等的‘法’,就是这般行的吗?”王校尉被问得哑口无言,额角见汗。

他接到的本就是上峰密令,务必要从这济世堂找出点“问题”来,

哪有什么确凿证据和明面举报?主簿不再看他,转而面向苏合,

语气缓和了些许:“苏大夫受惊了。殿下听闻有宵小意图构陷,特命本官前来,

以免忠良蒙冤。”他这话,既是说给苏合听,更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,

包括那些兵士和暗中窥探的耳目。苏合心中了然,萧衍虽然被软禁东宫,

但并非毫无还手之力。他定然是提前得到了消息,才能如此及时地派人来解围。

这份心机和力量,让她稍稍安心,却也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储位之争的残酷。“多谢主簿大人,

多谢殿下明察。”苏合深深一福。主簿点了点头,又看向王校尉,语气转冷:“王校尉,

还不带你的人退下?莫非真要本官将此事禀明殿下,奏请陛下,

问问是哪位大人下的这‘扰民诬良’之令?”“下官不敢!下官这就退!这就退!

”王校尉脸色煞白,连连躬身,慌忙招呼手下兵士,如同潮水般退去,来得快,去得也快,

转眼间街上便只剩下东宫的人马和一片狼藉的济世堂。一场危机,看似化解于无形。

主簿下马,对苏合低声道:“苏大夫,此地不宜久留。殿下之意,请苏大夫暂移驾别处,

以确保安全,亦可专心为殿下‘调养’。”苏合明白,这是萧衍要将她保护起来,

同时也是让她脱离各方视线,更方便地进行解毒研究。经过今日之事,

她确实不能再待在济世堂这个明晃晃的目标下了。她看了一眼惊魂未定、满脸担忧的苏老爹,

心中不忍,但还是点了点头:“请容民女与家父交代几句。”主簿颔首应允。

苏合将苏老爹扶到内间,快速而低声地交代:“爹,女儿要去为那位贵人诊治一段时间,

您和铺子且安心,东宫的人会照应。铺子照常营业,若有人问起,只说女儿入山采药去了。

这些银子您收好……”她将之前攒下的银两塞给父亲,“无论如何,保全自身。

”苏老爹看着女儿,眼中满是忧虑,但也知道事关重大,只能重重叹了口气,

拍了拍她的手:“爹晓得,你一切小心。”安顿好父亲,苏合只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裹,

里面主要是她的研究笔记、那本残卷,以及一些她认为关键的药材样本。那盒安神香和小鼠,

则由秦忠安排人秘密带走。她随着主簿和东宫侍卫,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,

离开了生活数月的临川县城,驶向未知的前路。马车并未前往城郊别院,而是兜兜转转,

最后驶入了一处位于山坳中的隐秘庄园。庄园看似普通,但守卫森严,暗哨遍布,

显然是东宫的一处秘密产业。在这里,苏合见到了已被秘密接出东宫的萧衍。

他比上次见面时更清瘦了些,脸色依旧苍白,但眼神却锐利如初,甚至更深沉了几分。显然,

宫中的风波和太医院的“诊断”,并未击垮他,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。“委屈苏大夫了。

”萧衍屏退左右,只留秦忠在远处警戒。“殿下言重了,民女还要谢殿下救命之恩。

”苏合真心实意地说道。若非萧衍出手,今日济世堂和她,恐怕都在劫难逃。萧衍摆了摆手,

目光落在她脸上:“今日之事,不过是牛刀小试。孤的处境,苏大夫当看得更清楚了。

”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,“孤很好奇,苏大夫面对刀兵,何以如此镇定?

仿佛司空见惯?”苏合心头一跳,面上不动声色:“民女只是坚信,清者自清。况且,

殿下既信民女,民女又有何惧?”她巧妙地将问题绕回萧衍身上。萧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

没有再追问,转而道:“孤已按你所言,停用太医院方药。背上的‘印记’,近日寒痛之感,

似乎更甚了。”苏合上前为他诊脉,脉象果然比之前更加沉涩紧滞,

显示毒素在太医院温补药物的催动下,有所活跃。“殿下,太医院之药,于您此症,

确属南辕北辙。”苏合收回手,神色凝重,“民女需尽快找到解毒之法。近日查阅古籍,

偶得一线索,或有一物,名为‘血痂藤’,可能对此毒有效。只是此物难寻,

只记载生于滇南瘴疠之地的极阴古墓旁,形如凝血,至阴至毒。”她选择部分坦白,

隐去了神秘纸条和炼丹士手札的具体细节。“血痂藤?”萧衍重复着这个名字,

眼中闪过一丝异色,“滇南…古墓…”他沉吟片刻,“此事,孤会命人暗中查访。

你不必过于忧心,安心在此研究即可。所需一切,尽管告知秦忠。”他的反应,

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完全陌生,但也并未多言。苏合心中疑窦更深,却也不好再问。

在隐秘庄园安顿下来后,苏合拥有了更安静的环境和更充足的资源。

她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解毒研究中。一方面,她继续分析安神香的成分,

试图分离出那微量的毒素,寻找其特性;另一方面,

她根据对Project X-237作用机制的理解,

以及炼丹士手札中关于“怨傀藤”(血痂藤)的零星记载,

开始尝试模拟配置“破障丹”的替代方剂。她没有真正的“血痂藤”,

只能寻找药性相近的至阴至寒之药进行配伍模拟,这个过程同样充满风险和不确定性。

她常常彻夜不眠,对着烛火推演药性,在小白鼠身上进行着一次又一次危险的试验。

萧衍偶尔会来看她,大多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,看她忙碌。有时,

他会带来一些外面朝局动荡的消息,哪位官员被贬,哪处又有灾异,

言语间透着山雨欲来的压抑。两人之间的关系,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,变得微妙而复杂。

他是尊贵的储君,她是治病的医者,本该界限分明。但共同的敌人,

缠绕在他身上的诡异毒素,以及那句始终悬在心头的“似曾相识”,都让这条界限变得模糊。

一次,苏合试药时,因精神疲惫,加上吸入了一些试验药散的烟气,竟一阵头晕目眩,

险些栽倒在地。一旁的萧衍反应极快,伸手扶住了她。他的手,冰凉,却稳定。

苏合靠在他臂弯里,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和一种清冽的、属于男性的气息。

她抬起头,正对上他低垂的目光。那目光不再仅仅是探究和审视,里面似乎掺杂了些许别的,

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?或者说,是一种更深沉的、仿佛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的恍惚。

“苏大夫,保重身体。”他声音低沉。“谢殿下。”苏合连忙站稳,脱离了他的扶持,

心跳有些失序。就在这时,秦忠快步走了进来,脸色带着一丝兴奋和凝重,

他手中拿着一卷明显刚传来的密信。“殿下,苏大夫!滇南有消息了!”苏合精神一振,

立刻看向他。秦忠将密信呈给萧衍,

同时语速极快地说道:“我们的人根据苏大夫提供的线索,

在滇南一处被称为‘葬魂谷’的废弃古驿道旁,发现了一座无名古墓!

墓旁确实生有一种奇特的藤蔓,色如凝固之血,触手冰寒!其特征,

与苏大夫所言的‘血痂藤’,极为相似!”找到了?!苏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

这进展,未免太快了些!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,又或者是那只幕后推手,

在悄然拨动着命运的丝线?萧衍迅速浏览完密信,眼神锐利如刀,他看向苏合,

沉声道:“东西已经找到,但取之极险。据报,靠近那藤蔓的探子,

已有两人出现皮肤溃烂、神智昏沉之兆。苏大夫,”他顿了顿,语气凝重,“你确定,

此物真能解毒?”萧衍的问题,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苏合心湖,激起的不是涟漪,

而是汹涌的波涛。确定?她如何能确定?

那不过是炼丹士手札上一段被划掉的、语焉不详的记载,一个近乎传说的名字,

一种只在诡异描述中存在的植物。希望近在咫尺,却缠绕着致命的荆棘。她深吸一口气,

强迫自己冷静,迎上萧衍审视的目光:“殿下,民女无法确定。古籍记载,

‘血痂藤’乃至阴至毒之物,触之即溃,然‘或可为引,解奇毒’。此物风险极大,

但亦是民女目前所知,唯一可能对殿下体内之毒产生根本影响的线索。”她选择实话实说,

在这种关头,任何虚言都可能将两人推向万劫不复。萧衍沉默地看着她,

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。空气仿佛凝固,只有远处山风穿过林梢的呜咽声。良久,

他缓缓开口,声音平静得可怕:“所以,这是一场赌局。用孤的命,赌一个‘可能’。

”苏合心头一紧,垂下眼睫:“是,民女别无他法。”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。“好。

”萧衍忽然道,语气斩钉截铁,“那就赌。”苏合愕然抬头。“孤这条命,

早已在阎王殿前徘徊多年。太医院的温汤药汁,不过是饮鸩止渴。与其在泥潭中缓慢沉沦,

不如搏这一线生机。”他站起身,玄色衣袍在烛光下拂动,带起一丝冷冽的风,“秦忠。

”“奴婢在!”“传令滇南,不惜一切代价,采集‘血痂藤’样本,快马加鞭,秘密送回!

告知他们,接触时需万分谨慎,以油布、金石器具隔离,若有损伤,

立即按苏大夫之前提供的解毒预案处理!”“是!”秦忠领命,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。

萧衍的目光重新落回苏合身上:“苏大夫,东西到手之前,孤的命,交给你。东西到手之后,

如何用它,也交给你。”这份近乎孤注一掷的信任,沉甸甸地压在苏合肩上,

让她几乎喘不过气。她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、却眼神锐利如孤狼的年轻储君,

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平静外表下,那破釜沉舟的决绝。“民女定竭尽所能,

不负殿下所托。”她深深一福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等待“血痂藤”的日子,

变得异常煎熬。苏合一方面加紧完善她的替代方剂,进行更多的安全性测试;另一方面,

她开始疯狂回忆并记录所有关于生物毒素提取、纯化、拮抗的原理。没有设备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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