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车祸的瞬间,金属撕裂声刺破耳膜。我从破碎的后视镜里,
看到顾言琛疯了一样冲向另一辆车。他嘶吼着,却不是我的名字。“微微!沈微微!
你怎么样!”我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,他却浑然不觉。原来,我三年的婚姻,
不过是他为心上人守身如玉的一场笑话。而我,连死,都是那个多余的。1再次睁开眼,
消毒水的味道还未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昂贵的香薰。我回到了和顾言琛结婚的第一晚,
在我们的婚房里。他刚洗完澡,裹着浴袍,发梢还在滴水,俊美得如同神祇。他看着我,
眼神里带着客气和疏离,像在看一个生意伙伴。“时间不早了,你早点休息。
我书房还有个跨国会议,今晚就不打扰你了。”上一世,我信了。我穿着昂贵的真丝睡裙,
像个傻子一样,从深夜等到天明,最后只等到床的另一半冰冷的温度。
我以为他真的忙于工作,是商界精英,日理万机。为了不打扰他,我甚至主动搬到了次卧,
一住就是三年。所有人都夸我是个识大体的贤内助。只有我自己知道,这三年,我守了活寡。
这一世,看着他转身就要离开的背影,我叫住了他。“等等。”顾言琛回头,
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,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绅士风度:“怎么了?
”我从梳妆台上拿起那份烫金的婚前协议,走到他面前,指着其中一条,
轻声念道:“协议第三十七条,婚姻存续期间,若无特殊情况,
甲乙双方需履行夫妻同房义务,每周不少于两次。”我抬起头,迎上他错愕的目光,
嘴角勾起一抹浅笑:“顾总,今晚就是我们的新婚夜,这算不算‘特殊情况’?或者,
你现在就要违约?”顾言琛的脸色第一次在我面前有了波动,
那***冰山脸上浮现出惊诧、恼怒,还有一丝被戳穿的狼狈。他大概没想到,
那个对他言听计从、满眼爱慕的林家大**,
会用他们之间最冰冷的契约来要求他履行丈夫的职责。“林舒,你什么意思?
”他的声音冷了下来。“没什么意思,白纸黑字,照章办事而已。
”我把协议拍在他结实的胸膛上,“要么,履行义务。要么,现在就谈谈违约的代价。
”上一世的我,爱他爱到尘埃里,从不敢用这份协议约束他分毫,只怕惹他不快。结果呢?
我的卑微顺从,成了他心安理得冷落我的理由,成了他为沈微微“守身如玉”的遮羞布。
重活一世,我不爱了。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,然后,让他们这对狗男女,锁死,
别来祸害人间。顾言琛盯着我看了足足半分钟,眼神像要把我凌迟。最后,他冷笑一声,
一把扯掉浴袍,将我打横抱起,重重地扔在柔软的大床上。“如你所愿,顾太太。
”他的动作粗暴,没有半分情意,更像是一种发泄和惩罚。但我不在乎。黑暗中,我睁着眼,
感受着这迟到了三年的亲密。没有爱,只有恨。上一世他欠我的,我要连本带利,
一并讨回来。2第二天我醒来时,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。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和一张便条,
是顾言琛龙飞凤舞的字迹:“公司有急事,早餐在楼下。”呵,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套路。
只不过上一世,我是在次卧的床上看到这张便条的。当时还傻乎乎地感动于他的体贴,
精心准备好早餐等他回来,结果等到饭菜冰凉。后来我才知道,他所谓的“急事”,
是沈微微的丈夫突发心脏病,他跑去医院陪了她一夜。我掀开被子下床,
浑身的酸痛提醒着我昨晚的疯狂。镜子里的我,脖颈和锁骨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,
像是某种暴力的宣告。我无所谓地笑笑,挑了一件高领的香奈儿套装穿上。
我的贴身助理兼闺蜜周婧打来电话,声音里满是八卦的兴奋:“大**,新婚之夜感觉如何?
顾大总裁是不是猛得让你下不来床?”我一边扣着耳环,一边淡淡地说:“还行吧,
体力不错。”电话那头的周婧“哇”了一声:“听你这冷静的语气,看来是享受到了。
我就说嘛,顾言琛那种天菜,光是看着就值回票价了。对了,我爸妈让你有空回趟家,
说林氏集团最近有个新项目,想听听你的意见。”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挂了电话,
我看着镜中的自己。上一世,为了做好顾太太这个角色,我放弃了自己所有的事业和追求。
我本是国外名牌大学金融和艺术史双学位毕业,在校期间做的几个投资案例都堪称经典,
我爸本来已经打算让我进入林氏核心管理层。可为了顾言琛,我拒绝了。他说,
他不喜欢强势的女人,他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在家为他洗手作羹汤,做他背后的港湾。
而他的白月光沈微微,就是那样一个“不食人间烟火”的艺术家,温柔、脆弱,需要人保护。
于是,我收起了所有的锋芒,学烹饪,学插花,学茶道,努力把自己变成他喜欢的样子。
结果,我成了京圈里有名的笑话。一个空有家世和美貌,却被丈夫视若无睹的豪门怨妇。
而他,却把所有的温柔和保护,都给了另一个女人。这一世,我不会再那么傻了。
顾太太这个身份,对我来说,只是一个方便我行事的跳板。我要的,是整个林氏,还有,
让顾言琛和沈微微身败名裂。3一个月很快过去。我和顾言琛的关系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。
每周两次,他会履行“义务”,像完成任务一样,结束后就走,我们之间几乎零交流。
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满意,让我继续扮演那个温顺的顾太太。他不知道,
我根本不在乎他回不回家,碰不碰我。我利用顾太太的身份,
开始频繁出入各种商业酒会和名流聚会,重新结交人脉,
不动声色地收集着对林氏有用的信息。我爸对我突然的“开窍”又惊又喜,
开始逐步将公司的一些重要项目交给我。我的生活变得无比充实,忙得脚不沾地。
反倒是顾言琛,开始有些不习惯了。以前,无论他多晚回来,客厅总有一盏灯为他亮着,
桌上总有温热的汤。现在,他回来时,别墅里漆黑一片,冷锅冷灶。有好几次,他半夜回来,
发现我根本不在家。打电话给我,
我的回答永远是:“在应酬”、“在开会”、“在谈项目”。这天,
是顾氏集团举办的一场慈善艺术晚宴。上一世,顾言琛以“你对艺术不感兴趣,
去了也无聊”为由,没有带我出席。我信了,乖乖待在家里。后来才知道,那场晚宴,
是沈微微的个人画展的庆功宴,她是全场的焦点。顾言琛以一亿的天价,
拍下了她的主打画作《星空下的等待》,全城轰动。媒体都在报道顾总对艺术的慷慨支持,
没人知道,这幅画,是沈微微画给他的。画的是他们年少时,在他家老宅的露台上,
一起看星星的场景。而他,用这种方式,回应着她的“等待”。何其讽刺。这一世,
我不会再给他不带我的机会。我提前让周婧搞到了邀请函,并且精心打扮了一番。
当我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高定礼服,挽着林氏集团副总,我堂哥林轩的胳膊出现在宴会厅时,
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。顾言琛也看到了我。他正和几个商界大佬谈笑风生,
看到我的一瞬间,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他身边的沈微微,穿着一袭圣洁的白色长裙,
气质温婉,楚楚动人。她看到我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对我露出一个得体又疏离的微笑。
我径直向他们走去。“顾总,好巧。”我举起酒杯,笑意盈盈,“不介绍一下吗?
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艺术家,沈**吧?久仰大名。
”顾言琛的脸色有些难看:“你怎么来了?”“你能来,我为什么不能来?”我挑了挑眉,
“林氏也是这次慈善晚宴的赞助商之一,我代表林氏出席,有什么问题吗?
”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。一旁的沈微微柔柔地开口,声音像羽毛一样轻:“言琛,别这样,
顾太太能来,我很高兴。顾太太,你好,我是沈微微。”她向我伸出手,姿态优雅,
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。上一世,我就是被她这副云淡风轻、与世无争的样子骗了。
我以为她对顾言琛只是年少时的情谊,以为她对自己的婚姻很忠诚。直到我死前才知道,
她的丈夫常年卧病在床,形同活死人。而她,一边享受着丈夫家的财富和地位,
一边和顾言琛藕断丝连,享受着他的痴情守护。我握住她的手,笑容更深了:“沈**的画,
我非常欣赏。特别是那幅《星空下的等待》,意境深远,情感饱满,
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才能画出来的。”我特意加重了“故事”两个字。
沈微微的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一下,但很快恢复正常:“顾太太过奖了,
只是一些随性的涂鸦罢了。”“是吗?”我看向顾言琛,“顾总似乎不这么认为。
听说顾总对这幅画情有独钟,不知道是不是从画里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?
”周围的人都看出了气氛不对,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。顾言琛的眼神冷得像冰:“林舒,
别在这里无理取闹。”“我怎么无理取闹了?”我一脸无辜,“我只是作为你的妻子,
关心一下你的艺术品位而已。还是说,我的关心,让你觉得困扰了?
”我把“妻子”两个字咬得特别重。顾言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
他压低声音警告我:“有什么事,我们回家说。”“好啊。”我爽快地答应,
然后转向沈微微,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,“沈**,真不好意思,
我先生好像有点急事要跟我‘回家’谈。我们就先失陪了。”说完,
我主动挽上顾言琛的胳膊,在他僵硬的注视下,对他甜甜一笑:“老公,我们走吧?
”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沈微微那张温柔的面具,裂开了一道缝。4回家的路上,
车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。顾言琛一言不发,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“为什么要去晚宴?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里压抑着怒火。“我说过了,代表林氏。
”“林氏那么多人,非要你去?”“我是林氏的大**,未来的继承人之一,我去,最合适。
”**在椅背上,懒洋洋地看着窗外的夜景。“林舒,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他沉声道,
“你以前从不关心这些事。”“人总是会变的,顾总。”我转过头,看着他完美的侧脸,
“还是说,你希望我永远当一个什么都不懂,只会在家等你临幸的深闺怨妇?”“你!
”他被我的话激怒,猛地踩下刹车。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他转过头,黑眸死死地盯着我,“如果你对我有任何不满,
可以冲我来,不要去骚扰微微,她跟这件事没关系。”“没关系?
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笑出了声,“顾言琛,你是在自欺欺人,还是把我当傻子?
你敢说,你娶我,不是为了给你们顾家和林家一个交代,
好让你能更心安理得地去守护你的白月光?”“你敢说,你这三年对我相敬如宾,
不是为了她?”“你敢说,你今晚花一亿拍下那幅画,不是为了回应她的‘等待’?
”我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刀,精准地戳向他伪装的面具。顾言琛的脸色变得惨白,
嘴唇紧紧抿着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“被我说中了,是吗?”我凑近他,直视着他的眼睛,
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顾言琛,收起你那套深情的戏码吧,我看着恶心。
”“你一边享受着和我联姻带来的商业利益,一边对另一个女人嘘寒问暖,精神出轨。
你以为你是情圣吗?不,你只是个自私又虚伪的懦夫。”“你不敢反抗家族,不敢放弃利益,
所以牺牲我的人生来成全你的爱情。你凭什么?”说完,我推开车门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留下顾言呈一个人,在车里,在黑暗中,被我撕开的真相包围。我知道,从今晚开始,
我们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,彻底被捅破了。游戏,才刚刚开始。5从那天晚上之后,
我和顾言琛进入了彻底的冷战。他不再回家,我也乐得清静。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。
我爸给我的那个新项目,是一个关于收购海外一家新兴科技公司的案子。
这家公司拥有几项前沿的专利技术,但因为经营不善,濒临破产。
林氏内部对这个收购案争议很大,大部分董事都觉得风险太高,不赞成。上一世,
这个项目最终被林氏放弃了。两年后,这家科技公司被另一家巨头收购,借助那几项专利,
一跃成为行业龙头,市值翻了几百倍。林氏错失了一个绝佳的机会。这一世,
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。我带着团队,飞到国外,对那家公司进行了长达半个月的尽职调查。
我吃住都在公司,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,跟技术团队开会,跟管理层谈判,
研究了上千页的资料。最终,我做了一份详尽的可行性分析报告,用数据和事实,
说服了林氏的董事会。在我准备回国的前一天,发生了一个意外。
我约了对方公司的CEO在一个酒庄进行最后一轮谈判。没想到,在酒庄的地下酒窖里,
我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江放。一个曾经在艺术界惊才绝艳,
后来却因为一场抄袭风波而销声匿迹的天才画家。而那场抄袭风波的另一位主角,
就是沈微微。当时,江放指控沈微微的成名作《涅槃》抄袭了他未发表的作品。
但因为江放拿不出有力的证据,而沈微微当时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新锐艺术家,
背后又有她丈夫家的势力支持,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。江放从此一蹶不振,酗酒、堵伯,
彻底废了。上一世,我死的时候,都不知道这件事背后还有隐情。是重生后,
我刻意去调查沈微微的过去,才翻出了这段陈年旧案。我没想到,会在这里遇到他。
他看起来比照片上更颓废,满身酒气,胡子拉碴,眼神浑浊。他似乎是这家酒庄的常客,
正拿着一瓶昂贵的红酒,准备赖账。酒庄经理正要叫保安,我拦住了他们。“这瓶酒,
我替他付了。”江放醉醺醺地抬起头,看了我一眼,
嗤笑一声:“又是一个可怜我的富家**?收起你的同情心吧,我不需要。
”“我不是同情你。”我走到他面前,平静地说道,“我是来跟你做一笔交易的。”“交易?
”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“我现在一无所有,能跟你交易什么?”“你的才华,
和你的冤屈。”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“我知道《涅槃》是你画的。我想帮你,
拿回属于你的一切。而你,需要帮我做一件事。”江放浑浊的眼睛里,终于有了一丝光亮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:“你是谁?你怎么会知道?”“我是谁不重要。”我递给他一张名片,
“重要的是,我是唯一能帮你的人。想清楚了,就打这个电话。”说完,我转身离开。
我知道,他一定会打的。因为,对于一个被夺走一切的天才来说,
没有什么比复仇和证明自己更重要。6.我回国后,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收购工作中。
林氏成功收购了那家科技公司,在商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我也因为这个项目的成功,
在林氏内部彻底站稳了脚跟,我爸甚至公开表示,我是他最看好的接班人。一时间,
我风光无两。京圈里关于我的传言,也从“豪门怨妇”变成了“商界女强人”。
顾言琛是在我回国一周后才出现在我面前的。他直接来了我的办公室,
这是他第一次来林氏集团。他看起来有些憔悴,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
一身高定的西装也显得有些凌乱。“我们谈谈。”他开门见山。“好啊。
”我示意秘书给我们煮两杯咖啡,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,“谈什么?谈你一个月没回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