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丫鬟怯生生地说了些什么,并未换来顾长渊的半分怜悯。

“滚出去。你这卑贱的身份,也配入我夫人的内室?”

女人颤抖着退下了。

顾长渊松了口气,转身向我解释:

“府中新来的丫鬟不懂规矩,我明日就将她发卖了。”

“汤药总有三分毒,你身子弱,还是食补为好。”

“等你身子大好了,我带你去江南看杏花,算是给你的惊喜。”

他的口吻温柔耐心,像在哄不懂事的孩子。

许久,见我面露倦色,他俯身,在我额上印下一吻。

“睡吧,我守着你。”

我没有睡意,只是不知该如何,陪他将这场戏演下去。

就在顾长渊以为我睡熟后不到半个时辰,一道穿着霓裳羽衣的身影,溜进了书房。

顾长渊猛地将人拽到博古架后。

男人的声音压抑着怒火,却又露出欣喜:

“穿成这样,是嫌命长了吗?”

柳云烟哭得梨花带雨:

“你不要我了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”

“长渊,我们不和离好不好?那些田产铺子我都不要……”

“若不是念安大了,总问我他的父亲在何方,我绝不会回京来给你添乱……”

“我知道姐姐也怀了身孕,我不想让你为难……不如,不如对外说姐姐腹中孩儿体弱,将我的念安记在姐姐名下,立为世子。毕竟姐姐的孩子金尊玉贵,总不能像我的念安一样,被人指着脊梁骨骂野种……”

顾长渊呼吸粗重。

接着,是戒尺击打皮肉的闷响,和女人压抑的求饶。

许久之后,他低沉地叹息:

“不和离可以。但你不许再抛头露面。江南的盐引,我拨给你,以后安稳度日吧。”

“记住,永远不许出现在清霜面前!”

柳云烟眼底闪过一丝得色,声音娇媚入骨:

“我知你的底线……你不弃我,我便心满意足,怎敢去触的霉头。”

我无声冷笑,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钢针穿刺般疼。

他不是不知道兄长战死时,我有多痛。

一月之内,青丝半白,身形消瘦得能被风吹倒。

他曾心疼地抱着我,说我的痛,便是他的痛。

可现在,他竟默许了害死我兄长的仇人之子,来夺我孩儿的世子之位。

十年情义,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。

我在榻上枯坐到天明,直到窗外第一缕晨光刺入眼眸。

我终于提笔,写下了给东宫的回信:

“沈家最后的***,边防军粮道图,献与殿下。所求者,非后位,而是监国之权。”

更新时间:2025-08-09 12:44:3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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